第五十四章似曾相識的舊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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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四章 似曾相識的舊照
可惜啊，這道理知道的不少，可這一生還是如此艱難。
何況根本也沒那麽簡單，有時候就只能靠麻痹自己，獲得一點安慰了。
“小沐，會議室開會了。”有同事來找沐念初。
“知道了，這就去。”
這幾日一直忙著考察的事情，幾乎每天都要在會議室度過，原本沐念初以為慕媛今天沒來，會議取消了呢，沒想到還是照常進行。
想到這裏，沐念初一陣心煩。
會議室聽著眾人七嘴八舌地敲定方案，沐念初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，腦中卻不由自主地想著慕家別墅。
也不知道慕媛回去了沒有，是不是還在家裏，慕堯煊又會和她談什麽事情？
思緒簡直沒有一刻停止，加上一整晚沒睡好，頭疼欲裂。
……
好不容易挨到了下班的時間，這次沐念初比誰都走的早，打卡早早地乘電梯下了樓。
小語嬉笑著調侃她：“這麽迫不及待去見帥哥啊？還是男友？”
沐念初回頭，生無可戀地瞪了她一眼。
“真有帥哥倒好了。”
事實上，她可是連紅本本就領了，只是這件事公司的人知道的並不多。
這天下班之後，沐念初照常往地鐵站走去。
公司這邊交通倒是方便，這邊正好有到別墅直達的站點，只是離公司有一段距離。
下班高峰期，街上車子奔流不息，穿著幹練、優雅的白領們，臉上帶著自信的微笑，在人群中匆匆穿過。
沐念初慢騰騰地走著，實際她並不想這麽早回去。
想到早晨出門的時候，慕媛來找慕堯煊，心裏就是一陣失落。
她又開始神思恍惚起來，身邊密集擁擠的眾人，時常將她擠得一個趔趄，她都沒有任何的感知，整個人像霜打的茄子一樣。
“少夫人？”身後有人喚她，可沐念初絲毫沒有察覺。
又是幾聲清脆的汽車喇叭聲，這次沐念初終於回過神來了，身後似乎有人喚她，於是回頭。
一輛黑色的悍馬停在她的後方，程三臉上帶著笑，一手搭在車窗上，一手勾著墨鏡，斜斜地靠在椅背上盯著她。
整個人透著張揚霸氣，又有一股說不上來的陰狠痞氣。
程三原本是看她的背影比較像，因此也不能確定，這下沐念初轉過身來，他嘴唇又勾了勾，打開車門下來了。
“沒想到真是少夫人，好久不見了。”
程三不茍言笑的時候，總給人膽寒狠厲的感覺，而且沐念初也不傻，她可以感覺到眼前這個人有種說不出的匪氣，這種人她從來沒接觸過，況且程三看她的眼神總是有太多探究和好奇，這讓她很不舒服。
即使知道他和慕堯煊走的近，也不願和他扯上什麽關系。
“程先生，好久不見。”沐念初淡淡地回答。
知道沐念初對他的態度，程三倒也是無所謂地笑笑，兩眼盯著她並不說話。
沐念初皺眉：“還有什麽事嗎？若沒事的話，我要去坐車了。”
“慕大少居然舍得少夫人去擠地鐵啊，上車吧，我送你回去。”程三掃了一眼車子的方向。
沐念初抿著唇，很幹脆地回絕了：“不用麻煩程先生了，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。”
“這麽不給面子呢？”程三臉上顯出一抹憂傷，深邃的眸子動了動：“不然這樣吧，我請少夫人去喝杯咖啡，這總可以吧？”
聞言，沐念初擡頭看他，眼裏有著警戒，不知道這程三到底是找她有什麽事情。
或許是見她眼中的防備，程三這才發現自己有點兒唐突，“少夫人不用擔心，你是慕大少的妻子，我當然不會亂來了，你放心，我就真的只是想請你喝杯咖啡，其實也是有點事情想問問少夫人。”
沐念初見程三眼裏的神色認真，不像是開玩笑的，遲疑了一下，反正現在她不想回去，也無處可去，去咖啡店坐一會兒，也不礙事。
況且程三曾經派人去救過她，也算是還人一個恩情。
“程先生上次救我的事情，我還沒來及說聲謝謝呢，這樣吧，我請你。”
兩人總算是達成一致。
沐念初上了車子，程三左拐右拐，輕車熟路地開到洛天大廈附近的一個商場。
二樓是一家高級咖啡店。
此刻兩人靠窗而坐，沐念初眉頭微皺，郁結於心，程三自然是看出來了。
越看越覺得眼前的人和程馨兒很像，不由看的有些楞怔住了，沒註意到沐念初已經轉過了腦袋，和他平靜地對視。
接觸到那清澈靈動的目光，程三難得的臉上有些窘色一閃而逝，低下頭掩飾地喝了幾口咖啡。
“程先生，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？”
沐念初心思本就敏感，對於程三的不尋常，早就看在眼裏，只是她等著對方詢問，但看來程三並沒有開口的打算。
聞言，程三一楞，連連點頭：“可以，你問。”
“我是不是長得和程先生認識的某個人很像，所以你……”
“咳咳，你怎麽知道。”程三幾乎是想也不想地開口，有被心思被點破的尷尬。
想他一個縱橫黑白兩道多年的霸主，做事雷厲風行，手腕狠辣，除過慕堯煊他什麽人怕過敬過，就是心情不爽了，天王老子他也不放在眼裏，這些年雖然收斂了不少，但身上那股子痞勁、匪氣早就與他融為一體了。
他還從來沒有今天這麽無所適從過，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沐念初的神色。
“其實我也知道你當然沒有惡意，只是，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感覺很奇怪，你看我的目光很覆雜，怎麽形容呢，很震驚又有點興奮喜悅，所以我才猜測是可能你將我認錯了。”
“不，不會錯的。”說著程三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張照片，癱在桌子上示意她看，目光還隱隱有著激動：“你仔細看看。”
看見那張照片的那一秒，沐念初就驚愕地瞪圓了眼睛。
黑白照片，卻依然掩不住女子驚艷的眉眼，女子留著波浪卷發，黑白分明的水靈靈大眼，透著嬌媚風情，白色紗裙下包裹的身姿玲瓏。
的確和她有七八分相似，特別是臉頰那小小的梨渦，抿嘴笑的樣子，也難怪程三會震驚了。
往日破碎的記憶魚貫而入，她恍惚間想起三歲的時候，在沐震威書房翻到過這張照片，並不是同一張，但沐念初還是立即就認出來了。
隔了這麽久，依然能清晰地記起當時慌亂的心跳，就像是發現了滔天的秘密一樣，迷茫無措。
“這……“沐念初心裏突然狠狠地抽痛了一下，她捏起照片，心裏突然湧上一陣苦澀和親切的感覺來，但她並不想告訴程三，她也見過這個女子的照片。
擡頭，水眸已恢覆了平靜：“她是誰啊？”
“我的二姐，程馨兒。”程三眸中透著疑惑，神色黯然，又補了一句：“她在十八年前就已經去世了。”
“對不起。”沐念初慌亂道歉，她可以感覺出來，這女子在程三心目中的分量。
十八年，人死如燈滅，早就化為一抔黃土。
“沒事，你不用說對不起，這麽多年我早就接受了。”程三勾起唇笑了笑，眨了眨眼睛，臉色滿是調侃：“你們太像了，第一次，我差點驚喜地以為我二姐回來了呢，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。”
沐念初笑，她還從來沒從程三臉上，看到這麽傻的表情，那眉眼的疤痕以及滿身的淩厲，都似乎柔和了許多。
後來兩人的談話氛圍好了許多。
沐念初不是不懂，程三話語間充滿了打探的意思，可是她的身份是沐氏千金，這件事外界並沒多少人知道，她不願意推翻現在，看起來還風平浪靜的生活。
況且沐念初在知道自己是沐震威領養的之後，也並沒有那麽想去追究親生父母的渴望，畢竟沐震威養了她這麽多年，就像是對待親生孩子一樣，甚至和許蕓結婚多年，都沒有想著再生一雙兒女。
這點她很感激，沐震威承擔起了一個父親的責任和關愛，至於親生父母，這麽些年都沒找過她，或許早就以為她不在這世上了，對於沒有感情的父母而言，哪個在她心裏重要，這不言而喻。
程三心裏雖然有些失望，但他並不打算放棄，在沒遇見沐念初的時候，他也篤信程馨兒別墅中沒有一人存活，當日他們可是將程馨兒家，翻了個底朝天，死亡人員都是一一清點過的。
但他見著了沐念初，雖然也有疑惑、震驚，可更多的卻是喜悅，心裏還抱著期許，當日一定是判斷失誤，看錯了眼，那個孩子說不定被人所救。
這時候，沐念初手機震動了一下，她擡起頭看了看程三，抱歉地笑笑。
“是慕大少打來的吧，你接吧，我去趟洗手間。”程三很識趣地選擇了回避。
過了一會兒程三回來了，沐念初才開口：“我得回去了。”
程三表示明白，爽快地站了起來：“我還是送你吧，這會很晚了。”
“不用了，也不是很晚，我打車回去就行。”沐念初固執己見，程三見此，便也不勉強她。
這電話的確是慕堯煊打來的，一聽語氣就不是很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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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惜啊，這道理知道的不少，可這一生還是如此艱難。
何況根本也沒那麽簡單，有時候就只能靠麻痹自己，獲得一點安慰了。
“小沐，會議室開會了。”有同事來找沐念初。
“知道了，這就去。”
這幾日一直忙著考察的事情，幾乎每天都要在會議室度過，原本沐念初以為慕媛今天沒來，會議取消了呢，沒想到還是照常進行。
想到這裏，沐念初一陣心煩。
會議室聽著眾人七嘴八舌地敲定方案，沐念初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，腦中卻不由自主地想著慕家別墅。
也不知道慕媛回去了沒有，是不是還在家裏，慕堯煊又會和她談什麽事情？
思緒簡直沒有一刻停止，加上一整晚沒睡好，頭疼欲裂。
……
好不容易挨到了下班的時間，這次沐念初比誰都走的早，打卡早早地乘電梯下了樓。
小語嬉笑著調侃她：“這麽迫不及待去見帥哥啊？還是男友？”
沐念初回頭，生無可戀地瞪了她一眼。
“真有帥哥倒好了。”
事實上，她可是連紅本本就領了，只是這件事公司的人知道的並不多。
這天下班之後，沐念初照常往地鐵站走去。
公司這邊交通倒是方便，這邊正好有到別墅直達的站點，只是離公司有一段距離。
下班高峰期，街上車子奔流不息，穿著幹練、優雅的白領們，臉上帶著自信的微笑，在人群中匆匆穿過。
沐念初慢騰騰地走著，實際她並不想這麽早回去。
想到早晨出門的時候，慕媛來找慕堯煊，心裏就是一陣失落。
她又開始神思恍惚起來，身邊密集擁擠的眾人，時常將她擠得一個趔趄，她都沒有任何的感知，整個人像霜打的茄子一樣。
“少夫人？”身後有人喚她，可沐念初絲毫沒有察覺。
又是幾聲清脆的汽車喇叭聲，這次沐念初終於回過神來了，身後似乎有人喚她，於是回頭。
一輛黑色的悍馬停在她的後方，程三臉上帶著笑，一手搭在車窗上，一手勾著墨鏡，斜斜地靠在椅背上盯著她。
整個人透著張揚霸氣，又有一股說不上來的陰狠痞氣。
程三原本是看她的背影比較像，因此也不能確定，這下沐念初轉過身來，他嘴唇又勾了勾，打開車門下來了。
“沒想到真是少夫人，好久不見了。”
程三不茍言笑的時候，總給人膽寒狠厲的感覺，而且沐念初也不傻，她可以感覺到眼前這個人有種說不出的匪氣，這種人她從來沒接觸過，況且程三看她的眼神總是有太多探究和好奇，這讓她很不舒服。
即使知道他和慕堯煊走的近，也不願和他扯上什麽關系。
“程先生，好久不見。”沐念初淡淡地回答。
知道沐念初對他的態度，程三倒也是無所謂地笑笑，兩眼盯著她並不說話。
沐念初皺眉：“還有什麽事嗎？若沒事的話，我要去坐車了。”
“慕大少居然舍得少夫人去擠地鐵啊，上車吧，我送你回去。”程三掃了一眼車子的方向。
沐念初抿著唇，很幹脆地回絕了：“不用麻煩程先生了，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。”
“這麽不給面子呢？”程三臉上顯出一抹憂傷，深邃的眸子動了動：“不然這樣吧，我請少夫人去喝杯咖啡，這總可以吧？”
聞言，沐念初擡頭看他，眼裏有著警戒，不知道這程三到底是找她有什麽事情。
或許是見她眼中的防備，程三這才發現自己有點兒唐突，“少夫人不用擔心，你是慕大少的妻子，我當然不會亂來了，你放心，我就真的只是想請你喝杯咖啡，其實也是有點事情想問問少夫人。”
沐念初見程三眼裏的神色認真，不像是開玩笑的，遲疑了一下，反正現在她不想回去，也無處可去，去咖啡店坐一會兒，也不礙事。
況且程三曾經派人去救過她，也算是還人一個恩情。
“程先生上次救我的事情，我還沒來及說聲謝謝呢，這樣吧，我請你。”
兩人總算是達成一致。
沐念初上了車子，程三左拐右拐，輕車熟路地開到洛天大廈附近的一個商場。
二樓是一家高級咖啡店。
此刻兩人靠窗而坐，沐念初眉頭微皺，郁結於心，程三自然是看出來了。
越看越覺得眼前的人和程馨兒很像，不由看的有些楞怔住了，沒註意到沐念初已經轉過了腦袋，和他平靜地對視。
接觸到那清澈靈動的目光，程三難得的臉上有些窘色一閃而逝，低下頭掩飾地喝了幾口咖啡。
“程先生，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？”
沐念初心思本就敏感，對於程三的不尋常，早就看在眼裏，只是她等著對方詢問，但看來程三並沒有開口的打算。
聞言，程三一楞，連連點頭：“可以，你問。”
“我是不是長得和程先生認識的某個人很像，所以你……”
“咳咳，你怎麽知道。”程三幾乎是想也不想地開口，有被心思被點破的尷尬。
想他一個縱橫黑白兩道多年的霸主，做事雷厲風行，手腕狠辣，除過慕堯煊他什麽人怕過敬過，就是心情不爽了，天王老子他也不放在眼裏，這些年雖然收斂了不少，但身上那股子痞勁、匪氣早就與他融為一體了。
他還從來沒有今天這麽無所適從過，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沐念初的神色。
“其實我也知道你當然沒有惡意，只是，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感覺很奇怪，你看我的目光很覆雜，怎麽形容呢，很震驚又有點興奮喜悅，所以我才猜測是可能你將我認錯了。”
“不，不會錯的。”說著程三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張照片，癱在桌子上示意她看，目光還隱隱有著激動：“你仔細看看。”
看見那張照片的那一秒，沐念初就驚愕地瞪圓了眼睛。
黑白照片，卻依然掩不住女子驚艷的眉眼，女子留著波浪卷發，黑白分明的水靈靈大眼，透著嬌媚風情，白色紗裙下包裹的身姿玲瓏。
的確和她有七八分相似，特別是臉頰那小小的梨渦，抿嘴笑的樣子，也難怪程三會震驚了。
往日破碎的記憶魚貫而入，她恍惚間想起三歲的時候，在沐震威書房翻到過這張照片，並不是同一張，但沐念初還是立即就認出來了。
隔了這麽久，依然能清晰地記起當時慌亂的心跳，就像是發現了滔天的秘密一樣，迷茫無措。
“這……“沐念初心裏突然狠狠地抽痛了一下，她捏起照片，心裏突然湧上一陣苦澀和親切的感覺來，但她並不想告訴程三，她也見過這個女子的照片。
擡頭，水眸已恢覆了平靜：“她是誰啊？”
“我的二姐，程馨兒。”程三眸中透著疑惑，神色黯然，又補了一句：“她在十八年前就已經去世了。”
“對不起。”沐念初慌亂道歉，她可以感覺出來，這女子在程三心目中的分量。
十八年，人死如燈滅，早就化為一抔黃土。
“沒事，你不用說對不起，這麽多年我早就接受了。”程三勾起唇笑了笑，眨了眨眼睛，臉色滿是調侃：“你們太像了，第一次，我差點驚喜地以為我二姐回來了呢，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。”
沐念初笑，她還從來沒從程三臉上，看到這麽傻的表情，那眉眼的疤痕以及滿身的淩厲，都似乎柔和了許多。
後來兩人的談話氛圍好了許多。
沐念初不是不懂，程三話語間充滿了打探的意思，可是她的身份是沐氏千金，這件事外界並沒多少人知道，她不願意推翻現在，看起來還風平浪靜的生活。
況且沐念初在知道自己是沐震威領養的之後，也並沒有那麽想去追究親生父母的渴望，畢竟沐震威養了她這麽多年，就像是對待親生孩子一樣，甚至和許蕓結婚多年，都沒有想著再生一雙兒女。
這點她很感激，沐震威承擔起了一個父親的責任和關愛，至於親生父母，這麽些年都沒找過她，或許早就以為她不在這世上了，對於沒有感情的父母而言，哪個在她心裏重要，這不言而喻。
程三心裏雖然有些失望，但他並不打算放棄，在沒遇見沐念初的時候，他也篤信程馨兒別墅中沒有一人存活，當日他們可是將程馨兒家，翻了個底朝天，死亡人員都是一一清點過的。
但他見著了沐念初，雖然也有疑惑、震驚，可更多的卻是喜悅，心裏還抱著期許，當日一定是判斷失誤，看錯了眼，那個孩子說不定被人所救。
這時候，沐念初手機震動了一下，她擡起頭看了看程三，抱歉地笑笑。
“是慕大少打來的吧，你接吧，我去趟洗手間。”程三很識趣地選擇了回避。
過了一會兒程三回來了，沐念初才開口：“我得回去了。”
程三表示明白，爽快地站了起來：“我還是送你吧，這會很晚了。”
“不用了，也不是很晚，我打車回去就行。”沐念初固執己見，程三見此，便也不勉強她。
這電話的確是慕堯煊打來的，一聽語氣就不是很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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